社科院CSS大调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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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SS福清调查心得

2019-07-29

2019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火热进行中。151个区市县,604个村居,10268户家庭,10268份问卷,一家一户,一笔一卷,皆是千百CSSer的汗水化就。后台起早贪黑,前线风雨无阻,我们采访到福建省福清市的督导林小晗,与大家一同分享CSS前线的二三事。

 

林小晗小组

问:这次CSS之旅,最让你感动的事情是什么呢?

答:是访问一位老奶奶。我在2017年做访员的时候就访问到了他们家,今年竟然又抽到了。爷爷奶奶不记得我了,但是他们还是一样的热情。今年爷爷73,奶奶68,当时奶奶在睡觉,本来觉得自己不会普通话,然后也没文化,就不愿意,爷爷跟奶奶说我们做不完回不去,奶奶马上出来了,给我们倒了蜂蜜水,还有她自己做的一个吃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

奶奶给的吃的和蜂蜜水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奶奶给的枇杷膏和银耳汤

 

就在去年,奶奶的脚动过手术。这次她就在那种木椅子上坐着听我们访问了三个半小时,因为要爷爷翻译,他们也听不太懂。听到我们说这边很多那种枇杷,他们又进房间拿枇杷膏给我们吃。

走的时候,我说爷爷奶奶我想和你们拍张照。奶奶说她衣服不好看,明年再来拍。我说我明年来不了了,我要毕业了,不能再参加了…奶奶赶紧去换衣服,很鲜艳的裙子,还有各种耳饰项链,全戴上了。

和爷爷奶奶的合照

 

还有一个后续,因为快递原因感谢礼物比较迟到,然后我们前两天买了苹果,第三天补礼物。补礼物那天我走不开,让那天的访员代我向爷爷奶奶问好然后我在村头做问卷,访员们回来了,拿了两罐银耳枸杞,说是爷爷奶奶给的。这是我在CSS最感动的。

 

问:这次CSS之旅,你最难过的事是什么?

答:是在福清的普礼和凤山遭遇的两件事,一个是蚊虫的煎熬,是生理的,一个是人情的淡漠,是心理的。

普礼的蚊子真的很可怕,去普礼一趟,顶着五六十个包回来,有的队员被咬得很严重,第二天竟然化脓了,全是水痘一样得东西,只有去医院抽血检查。

至于人情,那天在凤山,我在门口陪我的访员蹲了三个小时,从他拒访关门到再出门,他都没半点同情,还为了躲我们在大街上对着商铺老板、路人说我们是骗子,然后躲上了公交车。”

我始终没想过,我能在街上被人骂,我也没想过,当年逃过了被水淹的学校,愣是没逃过水势漫及肚子的凤山。淌着水逃出危险区走上高架桥的那一刻,我才真真正正感受到,人在异地他乡的那种感觉。看着大家从早跑到晚,没什么收获陷入长叹的时候,我的心也跟着陷入无力感,那种无力不是对结果的无力,而是无力不能帮助到什么。

我是个急性子,有时候也很暴躁,但这几天我出奇地冷静。我怕我一旦急了,访员们就会更觉得有负担。

在凤山被五只狗追着跑

问:这次CSS之旅,有什么有趣的小故事?

答:“我们都是按地址分队,虽然每个人有自己的样本,但是相距会比较近。第一天有一队在做普礼的时候,五个样本全是空,然后在凤山又全是空。其他队员‘诶我今天又被拒访了好难’,他俩:‘我们没有觉得难,连人都看不到,不懂得被访得滋味’然后回到酒店开始看相亲节目。”

“有一天问卷里问到“乞讨者”,我不知道怎么翻译,怎么说奶奶都不懂,气得我直接角色扮演了。”

“有一天我们跟着样本地址找到了这座长得像村居别墅的建筑,一打听发现它竟然是个教堂。”

披着别墅外衣的教堂

 

“在福清这十天见到的狗,比我一年见到的还多。这只狗狗,超级可爱,就是一直啃我裤腿的须须。

可爱的小狗

访问遇到一个老奶奶在ktv工作,很热情,她家很多小狗,然后访员访问完成还问他们,要不要送只狗狗。

 

 

问:还记得做完所有工作时的想法吗?

答:凤山完的那一刻,我超级无敌爆开心。当我们沿着原路压着马路去聚餐的时候,看了看时间,24点了。我的心情是复杂的。我感谢所有为CSS付出努力的大家。我也感谢老师给我这次机会认识这么多宝贝。没有被狗狗咬,没有中暑,没有倒下,一切都好,都是万幸。我开始怀念出发的那个平淡无奇的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