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已久的2017CSS，终于在这个夏日，伴着绵绵不绝的蝉声，顶着炎炎烈日开始了。经过近两个月的每周末督导培训，“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”（简称CSS）核图培训陆续在各地开展，实地调查也紧随其后、如火如荼地进行着。
福建、宁夏、内蒙、黑龙江、天津、安徽、湖南、河北、江苏、江西、辽宁、云南、浙江、湖北、广西、重庆、山东、山西。。。。。。等等地方，一个省份接一个省份开始，项目督导们马不停蹄地奔赴在全国各地。听项目组老师说，今年各地同时开始调查的密度非常大，对整个项目组、对所有的督导都将是巨大的考验。
我是于6月30日接到了去宁夏督导的通知。我们去宁夏督导的团队是由范雷老师带队，毕林和胡石伟两位小伙伴也同行。说实话，虽然已经接受了近两个月的巡视督导培训，但内心仍然紧张，以团队的方式一同前往宁夏，心里感觉很安宁。遗憾的是，由于甘肃地区突然提出也希望能在同时点进行培训，范老师便带毕林转向甘肃，宁夏就剩下我和胡石伟二人前去。本以为有范老师在，不用我操心，结果这措手不及的改变，打乱了我平静的假象。
我是宁夏组组长，除了提前准备各项巡视工作，还要协助胡石伟进行培训。我开始反复思考，我是谁，我该准备什么，我该联系谁，我该做什么，我在地方调查过程中是什么角色……由此开启了“十万个为什么”模式。此前，虽然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培训，那么多模拟训练，老师们耳提面命，也经历了怀柔的“实战”，但瞬间的压力还是让我有些懵圈。静下心来，静下心来，仔细回忆，慢慢理清；不知道的就去查手册，查督导群，问别的督导。老师们相信我们能行，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？！
7月3日晚上收拾到凌晨三点多。把调查用的物资清单，个人物品清单，工作任务清单都列出来，一项一项准备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继续整理思路。早上六点又醒了，爬起来给每个平板装系统，然后打包。培训至少要进行1320分钟，22个小时，胡石伟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呀，所以除了各种联络工作，我还要准备一部分宣讲的内容。火车上小憩后，就开始读新的调查手册，看PPT ，一边碎碎念模拟讲课现场。不熟悉的内容跟胡石伟互相试讲，然后互相点评，窗外的大好风光也无心去体会、去感慨。
历时16个小时，翌日清晨到达塞上江南——银川，甫一到北方民族大学，便得到了聂老师的热情招待。安顿好住的地方，摊开满床的平板，慌忙更新了CAPI系统。洗了把脸，还未及休息，培训时间就到了，连续两天从早晨到日暮，直到第三天的大中午，整个培训才圆满结束。而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只在招待所——食堂——培训会议室之间。虽筋疲力尽、口舌生泡，但满心欢喜。据我所知，其他督导同学也是如此。原以为，借着参与CSS实践的机会能去看看自己想看的风景，却深深发现，即便风景在身边，我们也无暇、无心去顾及。培训一结束了。胡石伟坐24个小时硬卧，去四川继续培训；而我跟随宁夏团队去石嘴山惠农区开始实地问卷调查。
图1 宁夏小分队大合照
石嘴山的天，将近晚上九点才会黑下来。刚到惠农的傍晚，聂老师便带着我们雄赳赳地去矿中社区“查探地形”。然而，看到社区里到处张贴的标语，心里就开始犯怂，“拒绝吸毒，参与禁毒”。聂老师说，我们到的这个社区，有吸毒的，有劳改的……所以，不能让女生单独行动。终于开始明白，培训时为何会有一堂课来专门讲解访问安全须知，也终能体会出发前项目组老师们嘱咐我们“平平安安去，平平安安回”的深深关切，他们所承受的远远大于我们！
晚上开会分配任务，分配社区账号，分发各种资料，解答疑惑。7月8日兵分两路。聂老师率“大部队”去简泉农场，农场实在是太大了，有两名壮劳力被派去调查农场最远的几个样本，其余都在农场场部附近活动，场部附近是有商店、饭馆的，远了就只有村落和庄稼地了。时值农忙，农民伯伯们都在忙着收麦子晒麦子，访员们为了能够顺利进行调查问卷，等待农人们干完活，帮助农民伯伯一起搬麦子，一百多斤的袋子，接近四十度的艳阳天，帮他们干完活后，问卷就做的比较愉快了。为此，好几位同学付出了中暑的代价！
图2 农场的农人们在晒麦子
图3 装袋搬回家
7月9日中午，户内抽样抽到了一个阿姨，当时阿姨在简泉卫生院带孙子打点滴，当机立断，让叔叔给阿姨打个电话，然后我们去卫生院找阿姨做调查问卷。当问到，“如果发现腐败线索你会举报吗？是实名举报还是匿名举报？觉得举报腐败会受到打击报复吗？”阿姨说，“我不怕，遇到了我就是要举报，就是要实名举报，我没什么可怕的”。当时，听到就一阵感动，即便是现在、依然能想起当时的场景，满满的感动和正能量，这份调查问卷还有很多令人感动的地方。这位阿姨也并不是文化程度很高的人，但是积极、乐观、知足的心态真的值得我们去学习。这些也都反映在她那小孙子身上，在做问卷的时候，孩子很安静地在打点滴也不吵闹，打完点滴，自己把卫生室病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整理好，上了个厕所，也不来打扰我们做问卷，直到离开。寻常百姓见人生，人生处处皆学问。
图4 简泉卫生院访谈的阿姨
小部队留守在矿中社区。城市社区的周末本应该有很多人，我根据常理想当然地以为大家上班一个礼拜，肯定得在家好好休息的。其实不然，石嘴山是一个没落的工业小城，青壮劳力这几年外流特别严重，社区里面老人和孩子居多。即便是在石嘴山工作的人，许多都在银川生活；或者在银川工作，偶尔回石嘴山住;而且，很多石嘴山的干部也在银川住，房子空置率很高。正值周末，矿中居委会只有一个人值班，无法带我们入户。我们自己一户一户地去找被抽中的家庭户，无人应答的情况特别多，拒访率也很高。很多拒访来的太突然，让我们根本来不及施展培训课上讲到的各种应对技巧。被拒访并不可怕，最可怕的状态其实是敲门无人应答：如果是空样本，可以废弃；如果是拒访则继续敲门，热情地迎接受访者家庭的残忍拒绝；然而，敲门无人应答，就必须想尽各种办法尽快确认，到底是什么状态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调查。
图5 矿中社区询问老大爷住户情况
图6 荷花居委会
“纸上得来终觉浅，绝知此事要躬行”。调查没有想象中那么美，调查比培训中提到的、比怀柔实践中体会到的更难、更复杂、更能锻炼人，却也更有魅力。它就像一个张牙舞爪、等着我们去驯服的千里马。在调查的过程中，各种情绪铺天盖地，有挑战、有压力、有无奈、有害怕、有“小确丧”更有“小确幸”。每当历尽辛苦地完成一份问卷后，访员与我的狂喜是N次方，带给我的触动更是难以言表。我逐渐深信，无论如何办法总比困难多，这个夏天肯定会很美。因为，我与CSS共成长！
CSS项目巡视督导 田帅来稿/编辑邹宇春
